靳雅軒的目如鷹隼般銳利，他在獵場上，卻并未視那腥的場面為眼中釘。他知道，真正的戰局遠比表面更為復雜。

他不是一個傻瓜，自然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對商家手。但他抓到了商家的肋，自然會一步步地試探，驗證其真實。

“希如你所說。”靳雅軒淡然道，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，仿佛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石子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
商悅涵聽他如此說，心中的張才漸漸松弛。抬頭向獵場，那裏的腥場面已經不再讓到驚慌失措。

“我原以為，只有彭子涵才是你的肋。”

靳雅軒的話仿佛一把鑰匙，輕輕撬開了商悅涵心扉的一角，覺到一陣異樣的，心中涌起了一復雜的緒。

北魏的圍獵，原本就是一場殘酷的盛宴。那些被當作獵的人犯，雖然自由了，卻逃不過死亡的命運。商悅涵雖早已習慣于這些腥與殺戮，但看到這一幕，仍舊忍不住心中一陣陣的惡心。

“你不要覺得我心狠，他們本就是窮兇極惡之徒，而今也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結束他們的生命罷了。”

靳雅軒的解釋雖然空，但在商悅涵聽來，卻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安。

“死刑犯？”

商悅涵突然轉向靳雅軒，眼中閃過一驚愕。原以為那些人只是靖安郡的百姓，卻沒想到竟是等待死刑的囚徒。

這個人，何時變得如此仁慈了？

“我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，再者說，這偌大的南陳日后都是我的子民，我自然要真心相待。”

靳雅軒的話并非虛假，他對百姓，確實有著一代明君的仁心。若不是考慮到百姓的生死，他也不會在北魏世家束縛的時候，不得不放下段，休養生息。

——如今，他將南陳視作自己的臠，自是不會輕易毀壞。

“陛下看得清楚，天下一統需要的是萬眾臣服的土壤，也需要萬民戴的譽。”

商悅涵知道，殺人發火并不能統一天下，唯有百姓歸心，才能真正天下歸心。

從小生活在深宮之中，對天下大事的了解大多來自于書籍。也知曉，歷史上圣王大多并非濫殺無辜之人。

“我曾經和你父親有約在先，若是這天下一統，你必然會手握中宮箋表。”

靳雅軒本不想這麼快就將這個消息告訴，但他忍不住想要與親近，想要補償那痛苦的新婚之夜，想要給一場盛世煙花。

商悅涵的眉角微微一斂，沒有太大的波，的平靜就像無風的湖面，似乎早已知曉這一切。

“他同你說過此事？”

靳雅軒的話勾起了的好奇心，他顯然無法猜的真實想法。

“沒有，你能讓他下定決心合作的籌碼并不多，中宮的位置，東宮的選擇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。”

商悅涵甚至能夠想象到那個孩子起到了多大的作用，若不是那個充滿希的孩子，的父親恐怕不會那般果斷地與他結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