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煙的聲音開始哽咽，那段揪心的歲月到現在都忘不了。

“醫生說，如果沒有合適的，果果可能活不過48小時。”柳如煙忍不住哭了起來，林月從背後輕輕抱住，拍著的後背安道：“沒事，沒事，都過去了。如煙，我們已經苦盡甘來了，不是嗎？”

柳如煙強忍住緒，沖著林月點了點頭。再一次抬起頭時，臉上已沒有悲傷，取而代之的是冷漠。

“當時我拼了命地尋找葉秋。我去了每一個他可能去過的地方，問每一個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，甚至去求了當初和他一起住酒店的孩。我沒有別的想法，我只想求他救救我的兒。我願意付出一切。”

“那時候他在哪里？我跪在他以前公司門口的時候，人指指點點的時候，他在哪里？兒生死一線的時候，他又在哪里？”

柳如煙的聲音越來越大，最後幾乎是喊出來的。現場一些富的人甚至落下了淚水，無法想像一個剛生產的媽媽還在月子期跪在大街上的樣子。

“如果不是最後醫院突然得到了這種型，果果早已不在了。而他的父親，從始至終沒看過兒一眼。他配嗎？這麼多年，本來這些事我永遠不想再提。今天說出來，也只是想讓你轉告他，請他永遠遠離我的生活。我不需要他，果果也不需要。”

石頭苦笑了一聲，默默看著表面平靜的柳如煙，卻到心的深深傷痛。孰是孰非，誰又能說得清呢？哪怕葉秋有千萬個理由，他也確實給這個驚為天人的孩造了無法磨滅的傷害。

石頭翻開了手中的日記，找到2016年5月13日的記錄，那是果果手的那一年。石頭輕聲讀了起來：

“今天的天氣很好，我拖著疲憊的子，第一次看到了我的兒。我葉秋，一個不稱職的男朋友，也是不稱職的父親。兒第一次看到你時，我的心都化了。你很小，也很可，那種脈相連的覺讓我忍不住想要抱抱你。可是就在我手剛要過去時，醫生阻止了我。他說你是被上帝選中的蘋果，上帝因為太你了，所以忍不住多咬了一口，讓你在出生時太過脆弱，沾染不得任何俗世的塵埃。真是可惡的上帝。”

柳如煙突然大：“不可能！絕不可能是他！他不可能給果果輸！”

無法接這個事實，心中的恨讓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
你有這樣的媽媽，爸爸很放心。多想能多看你一會，可是爸爸也心疼媽媽。媽媽為了你了太多罪，你一定要好起來，替爸爸陪著媽媽，照顧好媽媽。爸爸求你。

最後，爸爸寫了一首歌，《聽媽媽的話》。如果有一天你能聽到這首歌，請記得，那是爸爸的，爸爸你。

眾人譁然：“什麼？《聽媽媽的話》？是如煙之前那首歌嗎？”

“《聽媽媽的話》算是如煙的名曲之一了吧，是葉秋寫的？有誰記得作曲人嗎？”

“我記得這首歌沒有作者，就寫著音樂公司出品。”

柳如煙此時更是淚流滿面，不願意相信這些是真的，可是直覺告訴，救果果的就是葉秋，也只可能是葉秋。

石頭合上了日記本，然後拿出了一張紙，放到了柳如煙手上。那是五年前的獻單，獻者那一欄赫然寫著葉秋的名字。

看到那鮮紅的兩個字，如煙終於淚崩了。的眼淚不僅為自己，更是為了果果，的兒。難的同時，到一點點欣，果果至有一個還算稱職的父親，葉秋至沒有糟糕到極致。

石頭沒有說話，向天臺上音響的幾個人打了個手勢。很快，《聽媽媽的話》這首歌的前奏響起，全場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。

“小朋友，你是否有很多問號？為什麼別人在那看漫畫，我卻在學畫畫，對著鋼琴說話……”

如煙甜的聲音響起，歌詞仿佛以一個小孩子的口吻在訴說著長過程中的種種不滿。這好像是每一個孩子在長過程中都會遇到的問題。

“所以，葉秋，你這首歌是在想像果果的年嗎？既然你那麼，那為什麼不陪著一起長大？你要知道，當初只要你出現，哪怕負債累累，我都會願意陪你一起走下去。”

如煙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，堅的心開始有了一點點鬆。

歌聲繼續：“什麼要聽媽媽的話，長大後你就會開始懂了這段話，哼……長大後我開始明白，為什麼我跑得比別人快，飛得比別人高……”

石頭哭了，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哭。他清楚地記得，當初葉秋寫這首歌時，邊寫邊說：“如煙子強，果果以後肯定得苦。不過果果可不能恨如煙啊，如煙是個好媽媽，最好的人，而且如煙夠苦了。所以我得告訴果果，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果果好，果果不能怨媽媽。”

“你說著說著就哭了，聲音開始哽咽。‘沒有我在邊，們怎麼辦啊？兩個孩，果果氣怎麼辦？如煙子急，果果要是隨了的格……要是們吵架怎麼辦？就這一首歌夠嗎？如煙會不會再找別人？如果果果的後爸欺負怎麼辦？果果沒有爸爸，在學校會不會委屈？果果要是早怎麼辦？萬一遇到一個和我一樣的渣男，我死都死不下去……’”

石頭記得，那是他第一次沒覺得葉秋嘮叨。每一句話，都是一個父親想卻不能的心碎。如煙傷，但傷更重的，可能是葉秋吧。如煙還能陪著們的兒一輩子，可葉秋呢？

一首歌放完，很多人還意猶未盡。

“我們是不是誤會葉秋了？”有人輕聲說道。

如煙的眼淚已經哭花了妝，讓人覺得楚楚可憐。心最的一塊又被，心裏揪得難。

“葉秋呢？他現在在哪？”柳如煙淚眼婆娑地看著石頭問道。

石頭張了張，剛想說話，卻被一旁的林月直接打斷：“如煙，你不要被他們的套路騙了！這都是他們的花言巧語。如果他真的你，為什麼不早說？就算給果果輸的真的是他，那也是他應該做的事。他拿著他應該做的事去別人，這可笑嗎？也只有葉秋能做得出來！”

林月冷冷地看著石頭，不屑一顧：“我說的對嗎，這位先生？一個人做了一百件壞事，然後只做了一件好事，就不是壞人了嗎？況且果果也是他的兒，葉秋做這些難道不應該嗎？”

面對林月的質問，石頭只是笑了笑，並沒有回答。

“應該？太應該了，那是他葉秋的兒，葉秋救天經地義。可是真的應該嗎？也不一定吧。”

沒有人知道，葉秋這次獻付出了多。他本就是癌症病人。為了避免中有癌細胞，葉秋在獻前接了最殘酷的治療。這不僅僅是化療那麼簡單，那種治療會讓人痛得生不如死。

“你們有人嘗試過那種用針穿過骨頭的覺嗎？如果沒有，那再加一句：如果穿刺時沒有麻藥呢？要是這樣還不能會那種疼痛，再想像一下，一大長釘狠狠地釘進你的大，穿過骨頭，然後再從另一端拔出來的景。”

葉秋當初就接了這樣的穿刺，而且不止一次。為了避免麻藥影響品質，他拒絕了麻醉。他咬著牙，牙齒都咬碎了，卻生生沒有吭一聲，因為他說他的不乾淨，必須弄乾淨，他不能讓他兒的到一點點污染。

不知道經曆了多次這樣的治療，當醫生最終告訴他：“你的比正常人還健康。”他卻咧著笑，滿是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