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，宮的燈火輝煌。在長樂宮的最深，一室的暖香淡淡，燭火搖曳，靜謐而神。

沈夢竹躺在床榻上，雙目閉，額間猶掛著一抹淡淡的憂慮。的子微微抖，仿佛還在回味著昨夜的疼痛。只可惜，那疼痛已經模糊了的記憶，只剩下無盡的疲勞。

“嗯？不喜歡？”

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的沉思，沈夢竹睜開了眼睛，映眼簾的是一抹淡雅的龍袍，那正是趙澤霖，的夫君，也是一國之君。

沈夢竹嘟著櫻桃小，遲疑地點了點頭，聲音輕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：“好疼的。”

心中暗自想道：要是生娃娃就要疼這樣，寧愿不要生了。

趙澤霖的眼神裏出一不易察覺的怒意，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，他的手掌輕輕掐著的細腰，眼神中滿是克制。他用力一托，將輕輕放在自己的上，然后不容拒絕地抱住了，完了昨夜未竟之事。

沈夢竹愣住了，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話，而且最重要的是，陛下怎麼又一次騙？

這樣的姿勢比起昨夜更加坦誠，也更加深刻。趙澤霖的作輕而堅定，沈夢竹很快就到一種麻的覺再次涌來，那種脹痛與麻織的覺，讓既陌生又悉。

很快，就無法自制地哭了起來，燭火與幔帳在淚水中相互映照，生輝。

“喜不喜歡？”

“喜，喜歡的……”的聲音已經沙啞，但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和甜膩。

“喜歡誰？”

“喜歡陛下，喜歡陛下……”

“乖，朕的名字，趙澤霖。”

“趙澤霖，喜歡趙澤霖……”

*

夜深了，殿外的樂安坐在椅子上，翹著二郎，悠閑地曬著太。他邊的小太監急得團團轉，不時地往殿張。

“常爺爺，都這個時辰了，馬上就該上朝了，不去喊陛下真的沒事嗎？”小太監焦急地問道。

樂安卻一臉的無所謂，他的聲音裏帶著一戲謔：“咱家可沒這個膽子，你若是有本事，你去提醒陛下。”

小太監訕訕地嘿嘿了兩聲，他知道樂安的話沒錯，他哪裏敢去打擾陛下和主子的好事呢？

樂安看著小太監一臉的擔憂，真心地為陛下擔憂，便好心地提醒了一句：“陛下和主子單獨相的時候，別往跟前去湊，不然小心腦袋搬家。”

說完，他也往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笑瞇瞇地繼續曬太，只希朝堂上的各位大人也能有他這樣的好心。

今日，是每月一次的大朝。十五過后，只舉行過一次大朝，再加上前幾日行刺之事，太和殿上的氣氛異常郁。

尤其是曹首輔，他的孫子曹文藻中了榜眼，本應是人生的大喜事，卻因行刺案而陷愁云。

他今日就是來等結果的，實在不行，他愿意用自己的老命去換孫子的命。

同樣滿懷心事的是趙煜宸，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。他已經將一切都布局好了，今日便會在大殿之上揭穿趙澤霖弒兄的真面目。

趙煜宸的目灼灼地盯著座，那裏本應屬于他。他沒有一日忘記過，母妃臨終時他剛八歲，拉著他的手咳著痛苦地說出了那個。

母妃在他封妃之前，便與當時的太子相識相，后來卻因選秀被文帝看中，留了牌子了宮妃。封妃之后，并不快樂，一直深著太子。

在花園的一次偶遇，兩人舊重燃，便時常幽會，最后懷上了他。好在此事蔽，無人知曉，兩人的關系一直保持到太子出宮建府。

母妃離世時，距離文帝駕崩已經好幾年，太子也已經登基稱帝多年。趙煜宸八歲時，母妃拉著他手說出了真相，告訴他自己是陛下第一個孩子，應該是太子。

趙煜宸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面對皇兄，多虧了表妹的開導，才慢慢接了這個事實。他一方面覺得母妃的愿重要，一方面又覺得若是此事暴，有損的是母妃和皇兄的名聲。

他可以將這個埋在心底，去封地做一輩子逍遙王爺。就在他以為這輩子都要認命時，先是皇兄駕崩，接著又是太子遇刺，這讓他心中的種子再次萌芽。

他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坐這個皇位，可沒想到又橫空出來一個趙澤霖，生生地斷了他的念想。他偏要逆天而為，奪回屬于他的所有。

包括沈夢竹。

半個多時辰后，趙澤霖才不不慢地走進了大殿。小太監尖著嗓子喊道：“跪。”

大殿上的重臣齊刷刷地跪下，聲音響亮：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
今日是大朝，原本是要宣布春闈的結果，對狀元等人進行認命，以及朝中一些員的變。而后是春耕春種的安排。

小太監輕輕退下，殿只剩下趙澤霖和沈夢竹。他們的對話在靜謐的宮殿中回響，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波瀾壯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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